(一)
绢子很享受的呻吟,无非是想让人们知道她在享受性高潮。那呻吟飘的很远,估计整个楼内还未入眠的人都在静静的欣赏。
我就住在绢子隔壁。
我今夜无眠。
绢子的呻吟让我有些冲动,甚至我开始下意识的想她那妩媚勾人的眼神、诱人的胸脯。
绢子每次带男人回来都在深夜12点,嘈杂的脚步声,显得有些紧张和凌乱。
往往是开门之后不久,绢子那想跟男人上床的诱人鼻音,就开始轻轻传来。
男人,大多数时候总经不住诱惑。
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就不用劳神想象了。
(二)
绢子在一家夜总会做,为客人跳舞,印度舞。
看过印度舞的表演,很唯美,很高雅。我怎么也想象不到这跟绢子有所联系。
私底下,绢子就是人们议论的脱衣舞娘。
那天我碰到了绢子。头发凌乱,很憔悴,很明显的体力透支。
绢子,你还好么?我说。
她似乎没有听到我的问候:你一定听到他们在议论了,你相信他们所说的话么?你相信他们的话么?
绢子把自己赤裸裸的展现在我面前,用眼睛死盯着我,那种眼神有穿透时空的魔力,我好像一丝不挂的站在那里,大街上人来人往,背上大片的汗珠早已滑落。
她没要我的回答,我也没有回答。
她径自走开了。
一个人的堕落和沉沦,从来都不需要跟别人解释什么,也不是一定要诠释些什么。
(三)
我有些怀念绢子。
那天,绢子路过我的公寓,敲开我的大门,径自走到我的卧室。
她说:你要了我吧!
之后幽幽的,当我刚把目光由窗外的景色转过来,她早就躺在那里了,胸部真的很大,即便躺在床上都能填满你的欲望。这样显得她的小蛮腰越发可爱诱人,胸前的粉嫩让我口水都出来了。
其实,不怪男人。美色当前,谁都架不住。
绢子就那样子:来呀,我要你!娇滴滴的。
我想这声音也同样飘了出去,被某个人听到,被某些人幻想了。
我承认我想,也有反应了。我没做,我只是欣赏遍了她,没碰。
我是干净的,来吧,要了我吧。绢子似乎在乞求。
理性还是占据了上风。
你穿好衣服,去看看你妈吧,你好久没去了,我开车带你过去。
我扭过头看着窗外,一片枯萎的叶子悄悄随风飘落……
绢子不是一个坏女孩。
那天,绢子她妈一大清早上街被车撞了。血色的桃花霎时开满了整个瞳孔,甚至慢慢膨胀开来,很美……她这样想着的时候,死了。
那天,绢子看到马路上那朵暗红色夹杂着乳白色的桃花,是的,很美。
那天,绢子没有哭出来,只是盯着那大片的血色,在马路中间跪了整整一天。
那天,我开车经过这里的时候,绢子还在。
后来,绢子搬去了我的隔壁,得到了我的照顾。
这之前我不懂得怎样照顾别人的。
有一天,绢子从背后搂住我的腰说:你真好!
我知道她应该懂得感激,我也乐意接受这样的感激。
(四)
绢子她妈的墓地多少有些苍凉。
也是瑟瑟秋风起的季节,那墓碑上美丽的女人,就变得有些干瘦了。
绢子没说话,把带来的鲜花放到了碑前,看着她妈妈的照片,静静地。
风吹乱了绢子的头发,就越显出她的妩媚,跟墓碑上的女人很像了。
绢子是她妈捡回来的,现在绢子长大了,她妈却在另外一个世界了。
我为你跳段印度舞吧!你想看么?绢子突然问我。
我掐灭了手里的烟头:跳吧,让你妈也看看。
绢子跳起来,印度舞很唯美、很高雅。
绢子的身段来跳那堪称完美了。我想。
我看到墓碑上的女人似乎笑了……
(五)
那天回来后,绢子对我说想一个人去流浪。
绢子说她喜欢了一个人的孤独和寂寞。
是我送绢子上的西去的火车,回来的时候,感觉很失落,想要抓住一些东西却怅然若失的感觉。
三个月后,我收到了绢子在西藏的第一封来信。
绢子变了,黑红的脸上,一排洁白的牙齿,笑得那么灿烂,旁边是一只健壮的牦牛和一个藏族的老妈妈。
她说:我找到了生命的意义了,我现在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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