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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小保姆(二) 作者:灯徒子
http://tv.cnnb.com.cn 中国宁波网 04月09日 11:46
一转眼阿芬到我家已经有半个月了。说实话这个小保姆实在让我无法挑剔。阿芬很聪明,很快就掌握了家中大大小小电器的使用方法以及我的作息规律、生活喜好,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自从三年前买了这房子以来,如今这儿才算有了点真正的家的感觉。
我基本上每天早上10点左右起床,等我洗漱完毕牛奶、面包加煎鸡蛋就已经摆到了餐桌上。如果无需外出的话,我一整天基本上都会在电脑前度过,看看股票,浏览新闻,写写稿子,聊聊天,时间过得很快。午餐我一般不讲究,简单点填饱肚子就行。晚餐可能是我一天中最隆重的活动了,我要求至少是三菜一汤,菜必须是一荤两素,另外准备一瓶啤酒。晚餐我基本上要吃一个半小时,我习惯于一边吃一般浏览当天的报纸,等所有的报纸看完,晚餐才算正式结束。然后我又坐到电脑前,先继续白天未完成的工作,然后就是上网玩游戏,一直到凌晨两点左右,冲个热水澡,上床睡觉。
我终于不用再为满屋子的灰尘发愁了,终于不用为今天上哪儿吃饭、吃什么发愁了,终于不用为成堆的脏衣服袜子发愁了,这就是有一个小保姆所能带来的最直接的好处。
阿芬无疑很勤快,除了买菜做饭,剩余的时间里,阿芬基本上每隔一两个小时就会拿着抹布到处擦拭一番。阿芬很机灵很细心,看我的茶杯里没水了立马就会给我续上,续三回水后就会将旧茶倒掉给我重泡一杯——这是我多年的习惯,阿芬没几天就敏锐地抓住了。柜子里的啤酒和香烟永远不会断,我再也不会出现半夜里满屋子乱转翻箱倒柜找烟抽了。阿芬还有一手令我赞叹不已的烹调手艺,让我相信她五岁就开始做饭的话绝非是编造出来的。
我有时候不得不想,娶老婆就得娶阿芬这样的。什么学历啊,气质啊,才识啊,相貌啊,身材啊,品德啊,都是扯淡,好老婆首先得会伺候人。
不过阿芬的勤快有时却无用武之地,就我这三居室百来平米的房子,伺候我这么个生性懒散性格随和不拘小节的单身大老爷们,对于阿芬来讲显然是小菜一碟,以至于阿芬时常在做完该做的一切事情之后就显得无所事事了。这种时候她大多是躲到自己的小屋子里去,做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我说,“阿芬啊,你平时要是没事就看看电视吧,不用管我。”
但阿芬只是应一声而已,反正我在家时,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自己主动打开过电视。
有天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阿芬,你到我这儿后还没和家里人联系过吧?你老家有电话吗?要不打个电话过去报个平安?”
阿芬说家里没装电话。
“那你不是还有个表姐在北京吗?你可以打电话给她。”我告诉阿芬,家里的电话你随便打,打长途的话先拨17969就行。我估计她在国外也没亲人,只要不给我打国际长途,晾她也花不了我多少电话费。
阿芬又应了声,这回我看见她眼睛闪了几闪,似乎有些感动的样子。
我这人说实话心地很善良的,我想。
自从阿芬来了之后,我出门的次数急剧下降了。也是,呆在家里这么舒服有人伺候着,没事出去瞎转悠干吗。连孙大炮他们的邀约我也推了几次,气得孙大炮直骂我重色轻友,“你丫真没出息,有个小保姆连门都不愿出了,我看你丫过不了半个月就得精尽人亡了!”
不过陈燕给我打电话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强哥,你在哪儿呢?在家呢,今天能出来吗?有事,当然有事,我们最近有个选题,想找你约篇稿……”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肯定是孙大炮他们下的套,叫陈燕骗我出来,等见了我再一起把我往死里批斗。要是他们杂志社要稿子东子肯定会给我打电话,轮不着陈燕啊。
还没等我推呢,陈燕又说了,“我们这次想做一个所谓‘新同居男女’的选题,东哥说你对这一块挺有研究的,你就帮帮我吧,出来聊聊,我请客!”
我倒!我他妈到现在还单身一人,我有什么研究啊。不过听口气不象骗人,再说我也好几天没出门了,权当是去蹭饭吃。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了。
约在东方天地的“不见不散”餐厅见,中午12点。我准时到了,没曾想陈燕已经提前到了,这让我有些歉意。我还不太习惯让女孩子等我。
陈燕这小娘们今天好象刻意打扮了一番,虽然已是深秋天气很凉了,她还是一身短打扮,胸口开得很低,乳沟清晰可见。眼睛似乎是做过一番仔细修饰的,显得格外水汪汪的,挺钩人。
自从落座以后我的目光基本上就没离开过陈燕的脖子以下部位。根据我的理解女孩子若穿成这样一般是不会怕别人看的,要是没人看那才叫悲哀,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满足她的虚荣心,当然,顺便也饱一饱我的眼福。
那天吃些什么聊些什么当然不重要了。好象是吃到一半陈燕突然说,“原先东子他们说你流氓我还不怎么信,今天我信了。”说这话时陈燕照旧笑盈盈的看着我,而且似乎还故意挺了挺胸。
我稍微将目光转到陈燕的脸上,“何出此言?”
陈燕笑而不答。
我说,“说我流氓我可担当不起,我还没那资格。说我好色,我也不敢苟同,因为我这人还是比较讲原则的,我尊崇发乎情而止乎礼的传统教条,对于美色我喜远观而不喜亵玩,这是我和孙大炮他们的本质区别。”
陈燕笑问,“你是禁欲主义者吗?”
“应该不是,”我想了想说,“但我也绝不纵欲。”
“我看你就是虚伪。”陈燕说。
你妈*!我在心里骂着,莫不成非得上了你我才不虚伪?!
“孙大炮说得对,你就会装。”陈燕继续喋喋不休。“你其实就是好色,你就是流氓,只不过你胆小,还有些自卑,不敢主动,所以没什么机会。一旦机会来了并且你确定毫无风险的话,你的流氓本性就会暴露无疑。”
我强笑道,“何以见得?”
陈燕压低了嗓门,“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的,你的眼光就好象要把我身上的衣服扒光似的。”陈燕顿了顿,身子凑近了我一点接着说,“要是咱们俩单独在一块,你敢不敢真的把我扒光?”
我大脑狂充血。
打那以后,陈燕这小娘皮好象就吃定我了,三番五次地打电话约我出去,说是谈事。我总提不起精神来。
那天我表现太逊了,我想。我忽然感到一丝失落。这失落从何而来?想了半天,稍微有点明白了。那就是:其实我对陈燕还是有所企图的,如果她是个矜持、腼腆、保守的女孩子,或许我那天会一直用眼光、言语之类对她进行挑逗、暗示,在我的想象中,在我的直楞楞的目光之下陈燕应该显得局促不安甚至愠怒才对。可她比我还大胆,她反过来用更加露骨的话来挑逗我,这对我来说就不是挑逗而是打击了。所以我失落。
我不习惯那种过于主动的女孩子。在我心目中,女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应该都是“女神”,是该供男人顶礼膜拜的,个个都应是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架势。这样的女人更能使得到她的男人获得一种征服感和成就感。象《丑闻》里裴勇俊扮演的那哥们,为把那个守节的小寡妇骗上床不惜使出浑身解数,最终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她还把命给丢了。过程和结果都很让我这等男人激情澎湃热血沸腾。可他妈的现今世界再难找得到那种贞妇烈女了,但凡你有钱,基本上什么样的女人都能买得到;即便你没钱,也指不定有大把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甚至有女人愿意倒贴让你上。——任何一样东西,如果你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你很难珍惜;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你可能不会再对之感兴趣。女人也一样。
我就这么躺在床上瞎想着,陈燕的影子老在眼前晃悠。客观地说这小娘们还是不错的,有盘有条,且属于气质美女一类。她为什么偏偏对我感兴趣?莫非就是为了验证我是不是大家口中所说的与她的想象略有不符的流氓?我是不是流氓、好不好色与她何干?就算证明了我是流氓,她又能得到什么?想不通。
周五晚上11点,陈燕电话又来了。
“我在社里呢,加班排版弄晚了,你过来接我吧,行吗?现在公交车都没了。你不是有车吗,从你那过来也就半个多小时,你过来嘛!……”
这娘们肯定有所企图。没公交车你不会打的啊。
我还是去了。
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也许所有的男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选择去的。
四十分钟后开车到金台路陈燕她们杂志社门口。又过了四十分钟送陈燕到西三环边某小区陈燕的住处楼下。
“你不上来坐坐?我家里还有些啤酒什么的,我请你吃夜宵?”陈燕在夜色中暧昧的看着我。“我就一个人住。”
我心跳有些加速。事情的发生看来是不可避免了。反正我不会有任何损失。
进屋,脱鞋和外套,在狭小的客厅沙发上坐下。
陈燕象一匹发情的母马般扑到我的身上,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将两片温软的唇紧紧地封住我的嘴。薄薄的毛衣包裹的丰满胸部紧贴着我,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没有任何前奏。我们相拥着走进客厅一侧同样狭小的卧室中,迅速地脱去彼此的衣物,迅速地进入、冲刺,迅速地到达颠峰,又迅速地归于平静。……
“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做过了?”陈燕有些慵懒地靠在我的胸口上。
“一年零八个月。”我随口答道。其实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还是第一次呢你信吗?”陈燕说。
“不信。今天的第一次我信。”我说。
“是今年的第一次。”陈燕轻笑着。“我说吧,你这个流氓逮着机会肯定不会放过的。”
“不是吧?我好象是被迫的,大姐。”我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任的,明天开始我就不认识你了。”
“可你必须对我负责任!”陈燕的语气象个巫婆。“我才不会轻易放过你呢,占了便宜就想开溜?没门!”
我无语。
过一会儿陈燕捅捅我,“喂,吓住了?”
“是啊,我怎么得罪你了,你非得置我于死地?”
陈燕翻个身抱住了我,“我这是害你啊?得了便宜还卖乖。”顿了顿,陈燕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这样?”
“不知道。”
“我是好奇。我想看看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第一次看到你时,我就觉得你这人好象骨子里特傲。你虽然和东子、孙哥他们打得火热,可我觉得你好象从心底并不怎么瞧不起他们。实际上你可能瞧不起任何人,好象你就是天下第一人似的。再就是你看女人的眼神,就好象她们都没穿衣服似的,你不是好色,而是女人在你眼里大概就是一件工具或玩具,你也压根儿瞧不起女人。”陈燕一口气说下去不容我插话,“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可你不是。瞧我只不过稍稍诱惑一下你,你就把持不住了。我敢打赌你会爱上我,要是明天开始我不理你了你一定难受得要死。我就想看看你难受得要死是个什么样子?”
我愕然,“你和我有仇啊?”
陈燕把我抱得更紧了,“没有,我就想征服男人,尤其是象你这样自命不凡、自命清高的男人。”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会失望的。第一,可能我是你说的那种自命不凡的人,但绝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清高,基本上我的道德感是很模糊的,所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怎么说我,不是那么容易遭受打击的。第二,对于女人来讲,好奇感是很致命的,支配欲也是很致命的,我只需要继续对你保持冷漠,你对我的好奇感就会持续下去,最终可能难受得要死的人是你。第三,看起来你好象取得了初步胜果,不过这证明不了什么,最多只能证明你的荒唐和我的无耻。而荒唐较之无耻,结局一定会悲惨得多。”
这回轮到陈燕沉默了。
“不过说老实话,你的身体还是很迷人的,很久没这么爽过了。”我也反过身抱住陈燕,“要不咱们再来几个回合?”
周六的早晨我疲惫地返回了家门。
8点钟,阿芬已经起床了,看见我进门有些吃惊的样子。
“大哥你昨个晚上没回来?”阿芬的神情满是关切。
我看她眼睛有些红肿,似乎也没睡好。
“是啊,加班,熬了一个通宵。”我懒懒地答道。心中有些好笑,我要是告诉这小姑娘我的加的什么班,肯定吓死她。
“大哥你要注意身体哦。今天我去买排骨给你熬汤。”
我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阿芬,这小姑娘怎么有点不对劲,这么多话。
“买只鸡吧,要土鸡啊,别买三黄鸡。有带鱼再买点带鱼,红烧。”
阿芬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更奇怪了,问:“你有什么事吗?有什么话你就说,没关系的。”
阿芬脸有些红了,声音也小下去了,“大,大哥,我,我钱不够了,你上次给我的钱已经用光了……”
我恍然大悟,止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阿芬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站在那一动不动。看她快哭了,我赶忙拼命止住笑,对她说,“没,没事,我不是笑你。大哥记性不好,你没钱了就跟我说啊,还不好意思,应该是大哥不好意思才对啊,呵呵。”我想起来了,这段时间由于陈燕老缠着我,搞得我经常神不守舍的,忘了将这个星期的家用钱给阿芬。对了,阿芬过来好象也有一个月了,我还没给她发工资呢。
我从钱包里拿出两百块钱递给阿芬,“先去买菜,快去快回。”
趁阿芬去买菜的当口我先冲了个澡。昨晚对话完毕之后陈燕象抽风似的又拉着我战斗了两个回合,第二个回合过后要不是她手口并用我早就缴械投降了。真有些吃不消啊,比起二十刚出头那会儿,战斗力下降得很厉害啊。这是自然规律无法抗拒啊。我有些自怨自艾地想。
阿芬刚才娇羞、惶恐、紧张的模样倒挺可爱的。毕竟是小姑娘啊,清纯得如一张白纸。与陈燕这种女孩子比较容易挑动人的下半身相比,阿芬这样的女孩子更容易跳动人的内心。象她这么大的女孩子可能还不懂得男女之情,不过正因为这样才更显得诱惑。我一边冲澡一边有些无耻地想,下半身似乎又有血液涌入。赶紧打住,无耻应该有点限度。
约一个小时后阿芬回来了。“把东西放下,先休息休息。”我招呼她。
“阿芬啊,你到我这有一个月了吧?”我说。阿芬应了一声就没开口了,我只好继续说下去:“你来了后帮了大哥不少忙啊,大哥对你还是很满意的。”
我咳嗽了一下,“阿芬啊,每天的菜钱什么的你都记了帐了吗?”
阿芬忙说:“都记了的。”赶忙跑去房间里拿出一个本本递给我。
“加上你刚给我的200块,这个月你一共给过我1200块……现在还剩160多。”
我慢吞吞地浏览着阿芬的记帐本,阿芬有些局促不安地不时看一眼我。
这小姑娘真心细,帐记得清清楚楚,买每样东西都标明单价多少、分量多少、总价多少,精确到几毛钱,我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我才知道自己还是挺能花钱的,光4条烟两箱啤酒就花了小600。妈的现在什么都涨价,花生油也涨到了70多一桶。
看了一会儿,我拿出准备好的钱,“喏,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800块,另外大哥再给你发200块奖金。”
阿芬似乎没料到有奖金一说,表情惊讶中又带有一些不安,小脸儿又红了,犹犹豫豫不好意思伸手来接。
我说,“拿着啊,怎么不想要啊,还是嫌少?”
阿芬红着脸接过钱,“不是不是,……我,我觉得花钱太多了。”
我笑笑没说话。阿芬象是鼓足了勇气说了一句,“大哥,你,你每个月花这么多钱,也,也没看你去上班,会不会……”
我呵呵笑了起来,“你怕大哥没钱啊。放心,你的工资大哥我一分钱都不会少的。”
阿芬急忙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笑着说,“你以为大哥不上班就不挣钱了是吧,告诉你,大哥呆在家里,自然有人送钱给我花的。”
阿芬看着我,有些不信但又很好奇的样子。
“我是黑社会,外面有很多兄弟的。”我开玩笑。阿芬张大了嘴,一句话说不出来。
周日,我决定给阿芬放一天假。
“今天你不用干活了,出去玩玩吧。你别老整天干活,差不多就行了。别把我当过去的地主老财啊。”说真的,阿芬干活太认真了,倒让我觉得不自在。我原先一直以随意、不拘小节为荣,认为这是一种洒脱。其实这是自欺欺人,归根到底还是一个字:懒。在阿芬来了之后我的懒惰、邋遢被放大了N倍。譬如我脱下的臭袜子,经常是随手一扔。看着阿芬两个手指捏着我的臭袜子拿到卫生间时的那副表情,虽然我脸皮厚,多少也有些脸上挂不住。
阿芬似乎没想着出去玩玩什么的,一时有些茫然。我提醒她,“你不是还有个表姐吗?你可以去找她玩啊。”
阿芬说,“她白天都要上班的。”
我想起来好象阿芬说过她表姐在什么发廊上班。说不定是做那种特殊工种的,我想。当然阿芬也不会懂,幸好她表姐还有点良心,没拉她去发廊干活,否则一个好端端的良家女子就给毁了。
“那你可以去逛逛街啊什么的。北京你还没玩过吧?好多好玩的地方,你没事可以去玩玩啊。”
阿芬轻轻摇摇头。也是,她北京人生地不熟的,又这么小,第一次出远门,估计不敢一个人在北京城里东跑西逛的。再说北京的东南西北可能她还分不清呢。
得了,她爱干吗干吗吧。今天我干什么呢?突然想起孙大炮他们,好象有半个多月没见了,干脆叫他们上我这儿来玩吧。正好很久没叉麻将了。
几个电话搞定。孙大炮在电话里一个劲地说,“谢谢啊,兄弟,还没忘记老哥哥几个。我怕这辈子在见不着兄弟你了呢。……你丫现在是全身瘫痪还是下半身瘫痪啊?”
“我*你丫!把钱带够啊!今儿不带赊帐的!”
一个多小时后东子、小宝、孙大炮都来了。都11点了,孙大炮一到就嚷嚷赶紧开始,“先玩上一圈再吃饭,妈个*要不然没胃口。”
“文明点文明点!没见还有未成年人在场吗?”东子向孙大炮开火,又笑盈盈地对一旁的阿芬说,“妹妹别在意啊,这人就是龌龊一点,倒没坏心眼儿。”
孙大炮顾不上跟东子较劲,转头就一脸无耻下流地跟阿芬搭话,“哟,这就是我妹妹吧,听我兄弟说了很多次了,我早就说过来看看我妹妹长什么样,丫小心眼就是不让。瞧我妹妹长得多水灵啊。”
阿芬红着脸跑进了厨房,孙大炮依旧色迷迷地看着阿芬的背影,压低了声音又说,“瞧瞧,小妞儿屁股够丰满的。你丫艳福不浅啊。”
我赶忙踹了孙大炮一脚,“你丫说话注意点!真把自个儿当流氓了!再瞎说别怪兄弟我大义灭亲啊。”
“哟哟,这就护上了,还大义灭亲,谁是你丫亲人啊。甭废话,赶紧开练,我先灭了你。”
麻将摆上了,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全放牌桌上了。我对北京麻将其实兴趣不大,做不出什么花头来,不如杭州麻将或是成都麻将来得刺激。今天手气明显不行,先给孙大炮放了把豪七,又给小宝点了把清一色,两小圈下来就输了四、五百,东子也输了点,小宝基本保本,孙大炮一家独赢。得,暂时休战,先吃饭吧。
吃饭时孙大炮兀自得意,“瞧见没有?有句话怎么说的?什么场得意赌场失意来着?”
酒过三巡孙大炮话又多了,一个劲地叫来回忙碌的阿芬,“妹妹,你也过来吃啊,别忙活了,别拿自个儿当外人啊。”
我说,“你丫倒真是不拿自个儿当外人。……你丫根本就没拿自个儿当人。”
孙大炮说,“那是,我妹妹嘛!我说兄弟,你可得对我妹妹好点儿,你要欺负人家哥哥我可不答应啊。”又转头对刚过来的阿芬说,“妹妹,我这兄弟平时对你还好吧?他要欺负你你就给哥哥打电话,哥哥给你做主。”
阿芬红着脸,“大哥对我挺好的。”
孙大炮淫笑着,“瞧瞧,大哥大哥,叫得真够亲热的。”转头跟我说,“来,大哥,咱俩走一个。”
其实诸如此类的玩笑话在我们之间已是司空见惯,可当着阿芬的面却总让我感到一些不自在和不快。妈的我的良好形象全让孙大炮给毁了。
吃完饭接着战斗。一打起牌来孙大炮就很容易进入一种忘我状态,嘴里除了就某手牌不时地不干不净骂上几句就没什么话了。阿芬也躲在屋里不出来偶尔出来给我们添点水。
一直到傍晚七点多结束战斗,孙大炮赢了八百多,我输了整一千。中午吃得太饱晚上也没什么胃口了,散了各自回家,明儿他们几个还要上班。
孙大炮临走时握着我的手,“谢谢啊兄弟,真不好意思,你也太客气,吃了你的吧不算,还让哥哥拿这么多走。下个星期我还来看你啊。”
“赶紧滚吧!”
“别介啊,着什么急啊,才七点多嘛,晚上时间有的是,耽搁不了你的美事。注意身体啊兄弟,别闹腾太晚了。”
我照着孙大炮的臀部就是一脚。丫闪得真快。
玩了一天麻将,抽了一盒多烟,加上中午喝了不少酒,头有些大了,嗓子也有点疼。叫阿芬熬点大米粥,弄点泡菜,简单吃点得了。我特爱吃四川泡菜,在我的指点下(我是通过网上找到的四川泡菜制作方法),阿芬很快掌握了四川泡菜的腌制方法,做出来的泡菜地道得很。
晚上也没精神玩电脑了,吃过饭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已经九点多了,胡乱找本书躺在床上看着,没一会儿就犯困了,眼皮直打架。朦朦胧胧中听到对面也就是阿芬的房间有种奇怪的声音传出来,起初还以为是我的幻觉,慢慢地声音越来越清晰真切。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我侧耳倾听,心跳加速。脑子里略微闪过一种暧昧的想法,但随即被我否定了。我迅速披起衣服下床,快步走到阿芬门前。我分明听到了强抑着的似乎极为痛苦的呻吟声。
我敲门:“阿芬,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我伸手轻推一下门,门居然开了,阿芬没锁门。我看见阿芬躺在床上,手捂着腹部艰难地翻滚着,脸上满是汗水,表情似乎都扭曲了。我的第一反应是,是不是女人的生理期的疼痛,我知道不少女人在生理期之前几天都会腹痛的。但不太像,不至于痛成这样。会不会是阑尾炎?要么就是急性肠炎或肠绞痛之类。几年前我得过一次肠绞痛,就好象有人用手使劲拧你的肠子一样,那叫一个疼啊。
我问,“阿芬,肚子疼得厉害?要不去医院看看?”
阿芬几乎说不出话来,拼命摇摇头,继续在床上扭来扭去。
事不宜迟。要是真是急性阑尾炎或肠炎可耽搁不起,出了事我可负不起责任。我当即对阿芬说,“赶紧去医院吧,别忍出事来,你穿好衣服,咱们赶紧走,我送你去。”
我迅即穿好外套,又拿上几千块钱。阿芬似乎已没了主张,眼睛里满是惶恐,勉强套上一件厚点的外套。我一看她好象连路也走不动了,得,背她吧。我也顾不上扭捏,背着阿芬上了电梯,下楼后直奔停车的地方,把阿芬放到后座平躺着。打火,发动。去朝阳医院吧,我印象中那儿离这最近。
车窗外寒风凛冽,我的心里却热乎乎的。忽然间我有种强烈的责任感,好象这车上的小姑娘不是我的小保姆,而是我的至亲的人一样。我都有点被自己感动了。
车速飙到120,半个小时就到了医院。赶紧直奔急诊。接下来跑来跑去挂号交费什么的忙乱得我都晕了。再回到急诊室看见阿芬躺在一辆推车上,正被俩穿着白大褂的人一溜小跑地不知往哪儿推。我顺手抓住跟在后面一个象是医生模样的中年女人,问:“怎么回事?是不是急性肠炎?”
女医生一用力甩开我的手,怒喝一声:“什么急性肠炎!小产!你是她什么人?赶紧去办手续!”
我没听清:“什么什么?什么小产?”
女医生又是一声断喝:“流产懂不懂?!再晚一点就有大出血的可能,会死人的!你是她家属?”
我的大脑轰的一下,刹那间一片空白。我喃喃地道,“我,我是她表叔……”
“快去那边办手续!要抢救!”女医生狠狠地瞪我一眼就跑开了。
我站在那,浑身冰凉。
我是做梦?我喝多了喝晕了吧?没啊,我是站在这儿啊,这是医院啊。
他妈的个*,我*他奶奶,我真碰上这等事?真想抽自己啊,我他妈的怎么这么霉?我他妈的该怎么办?
我勉强定住神,先去交费办手续吧。腿肚子直打颤,我他妈的真想痛哭一场。
不行,得找人来,我一个人在这指不定立马崩溃了。给谁打电话?陈燕!我居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燕,顾不上分析自己的心理了,赶紧拨电话。
“燕儿啊,我是强子。谁想你啊,不对,是,是想你了!你赶紧过来吧,朝阳医院。我没生病,有急事!你来了就知道了,快点啊,奶奶,求你了,赶紧吧!”
阿芬静静地躺在急诊区角落里的一个小房间里,输着液。阿芬闭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床边的一个可移动的小柜子上摆着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仪器,一个护士模样的年轻女人正忙着什么。
我心情沉重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陈燕还算够意思,打个的赶过来了。
小护士瞟了我一眼说,“你是她家属?”
我点点头,问:“怎么样?没什么大问题吧?”
小护士没好气地说,“差点就出大问题!还好送得及时,晚点搞不好就大出血休克。我说你是她什么人?”
我说,“我是她表叔。”
小护士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我。陈燕则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我。
我接着说,“真谢谢您们啊。要是我这表侄女出了点什么事,我可怎么跟我姐交代啊。”
小护士我说,“这还不叫出事?你侄女多大了?”
我说,“刚18岁。”我要说16岁,说不定丫会报警。
小护士目光炯炯地盯着我,我很心虚。妈的不是我干的,可我不敢说。
阿芬的呼吸急促起来,眼角有泪水渗出。她估摸着一直是醒着的,当然也听到了我和小护士之间的对话。
“作孽啊!”小护士出门前拖长了声调说。象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我默默地走到阿芬床前坐下。我知道现在不适合说什么问什么。我说,“这里是留观室,这会儿办不了住院手续了。今晚在这儿观察一晚,明天住院。估计住几天就好了。”顿一顿我说,“你现在什么都甭想,先养好身体。钱你也不用担心。”
我和陈燕走出病房来到外面走廊上。我点燃一棵烟狠狠吸了几口。
陈燕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跟我说:“厉害啊,这么快就搞出人命来了。”
我苦笑:“大姐,劳烦您动动脑子,她到我们家才一个月多一点,能是我吗?”
陈燕说,“哦,那倒也是。不过你也应该小心一点啊,搞不清状况就上,人年纪那么小哪经得住你的折腾,好好一个小生命就被你弄夭折了!你个禽兽!”
我直冒火,“妈个*老子根本没碰过她!别把人想那么脏行不?你以为都跟你一样?”
陈燕居然还笑,“哟哟,还拽起来了,得,我走了!你爱干吗干吗吧。”
我软了,拉住陈燕,“别啊,姐姐,今晚留这儿吧,我一大老爷们没法弄。您发发慈悲吧,已经去掉一条人命了,搞不好还要搭上两条。”
陈燕暧昧地看着我,“呵呵,反正你是掉缸里捞不出来了,非得搭上我?前天你怎么说我来着?”
我只能求饶,“我就是一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那种,您别跟我一般见识。说心里话,”我拉住陈燕的手,“那天之后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了,真的,久违的活力又回到了我身上,真的,我有一个直觉,我的生命会因为你而不一样了。”靠,这会儿说点违心话不算过分。
陈燕摆脱我的手,“收起你那一套吧,我的生命会因为你而不一样,写诗呢,我看你的生命会因这小丫头而不一样才是真的。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赶紧通知她家里人,等她病好了赶紧把她领走,不然你还有大麻烦!就看你运气怎么样了。她在北京有亲戚吗?”
“有,好象有一个表姐在。明天一早再给她打电话得了。”
陈燕掉头往留观室走,嘴里嘟囔着,“*,我现在成了保姆了,还免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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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丽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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